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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18-07-20 12:24:38     作者:常 洲      来源:山西焦煤网      点击次数:

刘大成,一个地道本分的农民,没出过几次远门,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但是作为麦田的守护者,这已经足够了。婚前,他和母亲靠着一亩三分地勉强过活,虽谈不上盈余,但起码的温饱不用发愁。可是婚后的日子却显得捉襟见肘,尤其是儿子出生后,地里的粮食再怎么丰收也不够全家日常开支。

有人劝他去小煤窑,可是老母亲拦住不让,三十年前的一场矿难要了大成父亲的命,让这个家庭失去了当时唯一的顶梁柱,她不想让儿子重蹈覆辙。这个时候,隔壁村的老王向大成介绍说,省城有个清洗幕墙的活,工资可观,问他去不去,大成一跺脚跟上走了。

就这样,大成来到了省城,做了一名不起眼的“蜘蛛人”。起初因为工作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艰苦,他几次想打退堂鼓,可是想到每月好几十张红钞票能够按时寄回家时,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可以让全家人生存下去,而这比什么都重要。

大成的宿舍在城郊的一个荒地里,临时搭建的破旧彩钢房是这方圆十里地的唯一风景。破旧的门是他全部家当的门户,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家当,只有一个砖架子和木板搭起来的床,屋里到处透着风。即使这样,大成也毫无怨言。每个月给家里报平安时,他总是说很好很幸福,可自己的辛酸又有谁人知。

本是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硬是让领班苛刻到十二小时甚至更长。老板人不错,中午还有班中餐,不过也只是两个干巴巴的不带一点油气的饼子和一包咸菜。在每天高强度的劳动过后,大成最想干的就是睡觉。长期的睡眠不足,导致他的身体和精神常常处于麻木状态,但有一件事他还是能够时刻保持清醒的,那就是安全。因为他知道自己身系一家四口人的幸福,他不想像父亲那样决绝地离开这个家。
这一天,室外气温零下十几度,大成从高达30层的楼顶开始,沿着绳索逐层下降,虽然有两根绳索保护,但是在百米高空作业,大成还是有些犯怵。他一手拿着电钻,一手拿着材料,在墙壁上每隔两米挪一下。突然,一阵寒风猛烈地吹来,大成在空中摇摆了几下之后,绳子莫名其妙地断了……

当竖着的生命变成横着的雕像时,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又能唤回什么呢?悔自己当年对他的选择,可那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悔自己让他进城务工,可他不这样做又能怎样?

就这样,大成离开了亲爱的母亲和妻儿,离开了让自己说不上是爱还是恨的人世,他仅仅就是想给心爱的女人添置一身新衣裳,仅仅就是想给儿子攒足够的学费,仅仅就是为了让母亲露出一次开心的笑容,为什么就那么难?要用生命作为代价……

此后,村口每天有个白发苍苍的女人,会在傍晚时分准时出现,因为她相信大成还会回来,儿子还没有死。

(作者单位:霍州煤电鑫钜煤机公司)

责任编辑:成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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