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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到春天，各大药店都在门口打出促销安宫牛黄丸的招牌，动员人们给自己、给父母买几粒，以清脑、安神、解毒、去燥火，迎接换季可能出现的不适。药很珍贵，价格也不菲。在街上摆摊声称高价回收名烟名酒银元纸币的，也赫然列有回收安宫牛黄丸。中药序列中，还有牛黄清心丸、牛黄上清丸、牛黄解毒丸，都离不开牛黄，牛黄这味中药竟如此神奇，让人不由得想对它的来历一探究竟。

那天有幸，我拜访了一位终身从事清真肉食屠宰加工的91岁回族老先生。从那位老先生那里，我探知了有关牛黄的趣事，揭开了牛黄身上的神秘面纱。

牛黄就是牛体内胆囊里的胆结石，这是常人都知道的。但是不是每头牛身上都有牛黄，有多大，价值究竟几何，一般人是不清楚的。老先生说，牛黄是牛身上的副产品，但不是每头牛都有；每块牛黄，个头、形状、颜色、重量、质量不一样，卖价也不一样。用干这行的俗语讲，上等的牛黄有鸡爪黄、人头黄，然后是栗子黄、柿子黄，最差的是鸡屎黄。鸡爪黄，就是牛黄结石的形状像鸡的爪子，质量最好；人头黄，个儿大一些，上头的坑洼像人的鼻子、眼睛；栗子黄，就是个头如栗子般大小，色重，柿子黄是色轻；鸡屎黄，则是牛黄结石较零碎，不成形。人头黄最大的到底有多大？老先生说他见过的最大的也就比栗子大一些，还没核桃那么大。

牛黄的价值与黄金等价，也就是同等重量的牛黄和同等重量的黄金一个价。我专门上网查了如今市场上的牛黄价位比黄金还要高一些。老先生说，他所在的牛羊肉厂最多的一年获取的牛黄也仅有32两，就这出售给药厂后也为企业增收不少，为此上级还奖励了他们厂一辆新自行车。

为了给企业增收，厂里建立了制度，要求职工在肉食加工过程中加强对牛苦胆的查验，注意牛黄的搜集和回收。一是避免有的工人不经检查就将苦胆水直接倒进下水道，有可能造成牛黄流失；二是杜绝有人私自藏匿据为己有，对收获的牛黄实行专人保管。

一般来说，体格瘦弱的老牛容易产生牛黄，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凡是有牛黄的牛都特别爱叫唤。老先生说，过去流传着一种迷信说法，说是出牛黄的牛，那是牛在野外放牧时，无意中吃到了灵芝草，所以肚子里就生牛黄。他说，咱山西这地方，就属晋中榆社县的牛出牛黄的比率高，这可能是水土的问题。所以以前人们买牛都想采购榆社的牛。有段时期，由于牛黄稀少贵重，有人曾专门设法催生牛黄，发明了一种牛黄菌注射剂，给牛肚子上打进去，结果牛是越养越瘦，牛黄呢，没见出来多少，就不再试验了。

物以稀为贵。天然牛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老先生说，早年经营牛羊肉的私作坊，若宰牛意外得到了人头黄大小的牛黄，那是大喜，还要摆几桌席庆祝一下。现在，据说中药厂都有了定点养殖场，但天然牛黄还是缺。的确，平常所卖的中药，凡配牛黄的大都是人工牛黄。而人工牛黄就是用牛苦胆水和其它配料合成的。

中医药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传统医学的瑰宝，是我们的国粹，在这次抗击疫情中，也作出了积极贡献。牛黄作为一味中药，它的神奇功能还将在中医药事业中发挥其独特的作用。

 （作者系西山煤电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