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姥爷:
我想您。
……
“嘿嘿,姥爷。”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我又不自觉地呢喃地喊着您。
我醒来,嘴角微微翘着,脸上还挂着暖暖的笑意。
姥爷,我又梦到您了。
姥爷,您知道么,梦中的我,是那么幸福。恰如从前一般,真真地和您待在一起。
姥爷,我最想和您一起嗑瓜子。您还记得咱俩比赛嗑瓜子么?哈哈,一想起您和我互相瞅着对方,嘴巴不停地嗑着,手还不忘及时地将瓜子送到嘴边,而不一会儿,咱俩面前就会各自有一小堆瓜子皮的画面,我就觉得好开心、好幸福。
您总是自嘲:“别看我有些牙齿掉了,可是嗑瓜子的牙齿好着咧,一嗑一个准。”
姥爷,您知道么,比起咱们那会儿嗑的干炒瓜子,现在的瓜子味道可多了:有原味的、盐焗味的、五香味的、奶味的、焦糖味的、绿茶味的、话梅味的……
嘿嘿,偷偷告诉您吧:这些味道的瓜子,后来,我都挨个尝了个遍。不知道您会不会说我傻,可我还是最想和您一起,咱俩把这些味道的瓜子嗑个遍。然后,一起聊聊这些不同味道的瓜子,您说说什么味道的好吃,我说说什么味道的不好接受。我想品评到最后,咱俩肯定一致认为还是干炒瓜子味道最美。
姥爷,以前,我只知道傻呵呵地和您一起嗑瓜子,一是觉得比赛嗑瓜子好玩,二是因为瓜子真的好吃。却从没问过您,种葵花累不累。
回想以前和您在葵花地里,您教我如何将多余的葵花花朵摘掉,留下最好的那一朵,只有这样,到了秋天,才能收获最大最饱满的葵花。嘿嘿,乖巧的我,用心按照您教的方法,每颗葵花只留一朵最饱满的花蕾。
姥爷,和您在一起干农活儿,我从来不觉得累。记得第一次和您去地里,我慨叹:“这么大一块儿地,啥时候能干完啊!”
您冲我笑笑说:“不着急,今天干点儿,明天干点儿,这块儿地很快就干完了。你要是累了,或是不想干了,就去耍一圈。”
听您这么说,我心里的发愁和负担一扫而空。印象中,葵花地里的农活儿都是在愉快的心情下玩着干着,干着玩着,不知不觉咱俩就把那块儿地征服了。嘿嘿,我当然知道,姥爷,您也就是让我陪着您,没把我当一个真正的劳力。
这一晃好多年逝去。您在田间地头挥舞锄头、弯腰除草、抬手摘蕾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这一晃时光不复返。姥爷,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成片成片的葵花林了。
这一晃岁月匆匆而过。您在窑洞前,用木棍把一颗颗成熟的葵花从花盘上敲落下来,就仿佛是昨天的事一样。
这一晃数十载光景不再。您用簸箕筛选瓜子,您在火灶旁边翻炒瓜子,您要我和您一起比赛嗑瓜子,真的是好久好久之前的印象了。
姥爷,我想您。
我想念一整个暑假都和您待在一起的日子。在那一整个蝉鸣的夏天回忆里:不管我长大一岁,还是好几岁,我永远就像您的小尾巴,跟在您身后。要么和您闲逛到田间,您为葵花除草,我则是在找蜗牛;要么和您漫步到李子树下,您在观察果子长势,我则嘴馋要到果树上想偷偷尝个未熟的果子;要么和您散步去菜园,您左挑挑右选选,告诉我哪个南瓜熟了,我便像听到指令似的,麻溜地摘下抱回家……
姥爷,我想您。
我想念您做的每一顿饭。早上是雷打不动的小米饭,配上炒土豆丝或者是炒豆角。虽然单调,但我从未觉得腻。小米饭是我一直怀念的味道。很多年以后,偶然一次尝到路旁摆摊的小米饭那似曾相识的味道,姥爷,您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是多么幸福和知足;您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地想着这就是您给我做的小米饭。
姥爷,我还爱吃您做的汤面片。那味道、那配色真是一绝。汤面片里有白色的土豆条、绿色的豆角、红色的西红柿、棕色的粉条、黄色的豆子,油汤上面漂着一层您采回来的野韭菜花。端上满满的一碗汤面片,和您并排坐在树下面尽情地大快朵颐,真的是超级温暖而幸福。对了,姥爷,您做的汤面片一定要配上您那儿特有的“长凝紫皮蒜”,那纯正醇香的味道,每次我都是连汤带面吃得干干净净。至今,我仍无比怀念。
姥爷,我还想念您做的花卷儿。记得刚读高一各种不适应的我,在您那里待了一个周末。只记得一觉醒来,一锅热气腾腾的花卷儿摆在灶台边。这是您一时起劲儿特意要做给我吃的。您怕做得不好,还专门把邻居姥姥给请来边指导边做。松松软软、超弹美味的花卷儿我已记不清吃了多少,印象中那是我吃过最美味最好吃的花卷儿。
姥爷,您知道么?
每次梦到您,我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和您待在一处是超级幸福快乐的。
一次次梦醒后,我总是呢喃地轻轻地呼唤着您:姥爷。
姥爷,我想告诉您:我想您!我爱您!
姥爷,我期待,下一次您带给我幸福温馨开心的梦。
想您爱您的外孙女妮妮
2019年5月30日
(作者单位:霍州煤电党委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