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闫凯义老师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担任《水峪文苑》副主编工作。说完工作的事情后,我向闫老师询问樊敦老师的近况,没想到,他却沉重地说他已经不在了,是在文水老家出殡的,场面有些冷清。我听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今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愿相信他真的离我们而去了。
樊敦老师是我的恩师,与樊老师相识是在1995年的初秋。那年,我们这些意气风发的孩子们怀着远大的理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升入了向往的高中,樊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那是他第一次当班主任,也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当班主任,所以我们高19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樊老师对学生十分严格。对待男生,他会教育得比较直接,但对我们女生却从来没有高声说过话。我们班是理科班,樊老师教的是语文,但他讲课大家都特别喜欢听,因为他总会讲很多课本之外的知识,例如: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岁寒三友、花中四君子、人生四大乐事等等……这些文学知识全部是老师一点一滴教给我们的。那个时候的我们有些青春期的叛逆,很多时候不听话,并不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但有些东西,如知识、文化、修养等等,对我们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经过时间的沉淀渗透进了我们的血液。
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上了大学。后来才得知很多同学都受到樊老师的熏陶而喜爱写文章,有好多同学更是选择记者这个职业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而我也在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宣传部。工作的这十六年来,天天与文字打交道,很多时候无意中崩出来的文学知识都是高中三年樊老师教给我的。上学时,我就特别喜欢写日记和收集樊老师教给我们的文学知识;工作后,我更是把闲散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后来,我也开始学着写诗歌、散文,对文学的热爱和亲近都得益于他。
记得有一次和樊老师一起加班排版、校对《水峪文苑》,在我们共进晚餐时,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和我说出了他的心声。樊老师说一直想撮合我和小黄,说我们都是他的学生,曾经得知我们走在一起时特别高兴,后来得知我们分开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记挂这件事。还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我们坐下来谈谈心,他觉得他的身份给我们说和特别合适。虽然我当时婉言谢绝了,但打心底里特别感谢他对我的这份关怀。
樊老师本性善良、性格直率、为人正直、有股倔劲儿。记忆中的他是一位不被世俗打扰的人,他的想法、做法、说法都特别特立独行,而且从来不向恶势力低头。许是受他的影响,学生也是嫉恶如仇,喜欢打抱不平。
樊老师退休担任《水峪文苑》副主编以来,写的每篇文章我基本上都认真拜读过。如:追忆母亲的文章《一柱心香祭慈母》,还写过怀念父亲的文章《父亲的雕像》。他是一位心思细腻又孝顺的人,从字里行间我能体会到他对双亲的思念。当时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谁曾想,如今却成了我为他写下这篇悼念的文章。
前几日,和当年招聘我时的一位老师提起樊老师,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对樊老师更加感激。他说16年前,我参加宣传部的招聘考试时,樊老师曾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张丽丽,不可错过!”老师啊,几十年来,我未曾和您认真交谈过,也未曾向您汇报过我的工作生活情况,今日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您对我的评价和认可,虽只有四个字,但却成为我今后更加努力工作的动力和源泉。
去年得知樊老师生病的消息,我多次请求闫凯义老师带我一同去看望,可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然而再次提及樊老师时已阴阳两隔。未能送他最后一程,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恩师,愿您一路走好!
(作者单位:汾西矿业水峪煤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