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的第一场雨,接连下了两天。
早起,打开窗户,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不由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最是沁人心脾。稍不留神,便会沉迷其中,忘了时间。匆忙中,洗漱、穿衣、下楼,躲进车里坐定。春雨淅淅沥沥下着,不停地拍打着玻璃,而后落到地面。人们纷纷拿出伞,在雨中穿行,花花绿绿的,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点点花瓣,格外好看。偶尔过往的车辆,就像水波里行驶的小船,车里坐着的小孩好奇地探出脑袋,伸出小手,感受春雨,惬意而满足。坐在电瓶车前面或后面的小孩,就没有那么自在,宽松的雨衣包裹着小小的身躯,一阵风吹过,小脸冻得通红,身体往后或往前靠了靠。这时,细心的父母关切地叮嘱着,眼睛里充满了爱意,天气是冷了点,可我相信,孩子的心里是暖暖的。
我喜欢下雨,喜欢一个人在雨中穿行,喜欢雨点拍打在身上的感觉,喜欢看着来来往往“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那是一份难得的亲切,她就像久别重逢的知己,惊喜地拥抱着你,然后不厌其烦地听你诉说,直到把心里的琐事抖落为止。
常听人们说:下雨天和火锅更配。事实证明,着实如此。春雨,给人以寒意,总想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下班,迫不及待地跑去菜市场,肉类、菌类、菜类各样挑一些,底料、蘸料一样不落。回到家里,一家人都来帮忙,切肉的、洗菜的,好不热闹。下锅后,火锅底料沸腾玩转于锅间,蔬菜鱼虾眼花缭乱,在水中尽情跳跃,大家争先恐后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欢声笑语在空中弥漫。屋外的春雨顺着玻璃窗滑下,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水痕,在这定格的瞬间,是家的味道,火辣暖心。
不知是谁,望着春雨,突然又说起了老家的那口井。是啊!每到下雨,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口井,因为它承载了一家人共同的记忆。小时候,吃水不便,来回约摸一个小时才能挑到一担泉水,也只够做饭用。为方便洗涮,家家户户就在自己家院子里打起了水井,遇到下雨,就能接上雨水,雨下得越大,井里的水就会越多,用起来也更方便。每次看见大人提个桶,桶上拴个绳子,放到井里一甩,就能拉上来满满一桶,很羡慕,想上手一试,可因为年龄小,站在井边不安全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想来,也是遗憾得很,只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场春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断断续续地落入人们的心里,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支小乐队为我们奏响了春天的乐曲。
(作者单位:霍州煤电木瓜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