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登高远望,不由得想起与父母登临广胜寺的情景。
那时父母从家乡来看我,我决定带他们一起登山。为节省时间,我带着他们从霍山脚下的一条小路走起。刚开始,小路还清晰可见,爬到半山时,突然出现了几处岔路。我不知哪条小路是上山的捷径,犹豫片刻,选择了中间较宽的山路。结果路越走越窄,而且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即使手脚并用都感觉困难。山路不平,被荆棘缠绕是常事,一不小心还被蜘蛛网弄一脸,只能不时用手扒开前面的树枝才能继续向前。父亲问这是带的什么路,怀疑我根本没有走过。我尴尬至极,笑着承认这是第一次走小路,原因是想让他们早点俯瞰到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也能早点游览飞虹琉璃塔。结果却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父亲见我狼狈的样子,停下脚步,安慰我:“上山走些弯路不要紧,只要能上去就好了。只是你看着是走了捷径,却花费了更多的时间。以后做事情要有计划,不能漫无目的。”
见我找不到路,父亲就凭着经验,观察地形、方位,猫着腰仔细看周围是否有其他路。他又抬头仰望山顶塔身的位置,让我和母亲跟着他拐向另一条小路。在父亲的指引下,我们没多长时间便看到了盘山公路。从小路到公路还需要上几个高的台阶,父亲将我和母亲扶上去后,才跳了上来,我们终于到达山顶。
我陪着父母亲逛了寺庙的前前后后,山门、飞虹塔、弥陀殿、大雄宝殿、天中天殿、观音殿、地藏殿等。我们从塔门进入,在塔底佛像背后的塔壁上,有上塔甬道和攀梯。阶梯为砖石所砌,为“之”字形窄巷道。我们打着手电筒拾阶而上,大概上了七八层后,我们好奇地从塔内探头向外望去,极目所至,漫山的树、层峦叠嶂的山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宛若云中仙阁,人间仙境。因塔内实在狭窄,台阶窄且高,再上有些危险,我们便折返而归,在山门前合影留念。
父亲是摄影爱好者。他特意给自己找了最佳位置,拍了一张紧贴塔身的照片。母亲嗔怪父亲走到哪里总爱拍照,父亲直言拍照可以留住美好的瞬间,以后翻看起来都是甜蜜的回忆。母亲拗不过父亲,任由他锁定精彩的一瞬。
父亲来时,大概做了攻略,他说洪洞有寻根祭祖的大槐树,广胜寺有世界最高最完整的飞虹琉璃塔,还伴有霍泉汩汩而出,山西焦化依山傍水而建,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父亲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告诉我有机会他还要来。然而,病痛的折磨阻断了父亲的步伐,病魔无情地夺去了他羸弱的生命,父亲没能再游洪洞。
“三月小清明,重九大清明。”重阳,承载着剪不断的牵挂。父亲虽离开我多年,却仍然无法阻断我对他的思念。在重九登高这一天,借一缕秋风带去我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希望父亲能听到我的呼唤。
(作者单位:山西焦化财务部)